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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30) (第2/3页)
?怎么着,不怎么着。 ??狗皇帝拿出当年干街溜子的狠劲,出手的动作许尧臣压根没来及看清,三两下就被撂翻了 ??天地瞬间倒了个个儿,他都没出手就被经验丰富的干架王者给制住了。 ??厉扬膝盖骨硌着许尧臣胸口,胳膊铁臂一样箍着他,紧接着,巴掌就落下来了。 ??啪一声,屁股上干净利落地挨了一下,脆响脆响。 ??还胡说吗?嗓子哑了,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方才给吓得。 ??许尧臣梗着脖子,说就说活着没意思,死了一了百了! ??啪! ??就这么点事儿,要死要活,出息。话音随着动作,又是一巴掌,精准地落在同一个位置。 ??许尧臣冤枉、委屈,屁股上是真疼,激得眼泪咕噜一下就出来了。隔着薄毛料西裤,他扒着厉扬腿,狠狠一口咬上去。 ??肌肉在齿尖下一瞬绷紧,抬起的手缓缓落下,热乎乎的掌心盖在火辣辣的软肉上,长记性了么,知道什么叫疼了么。 ??须臾后,狗皇帝见识了嚎啕大哭。 ??许尧臣也不动,就趴着,哭得狠了自个儿松了口,把厉扬裤子咬出一个圆溜溜的印子,满是他口水。 ??他哭得伤心,脸上糊了一片全是泪。 ??厉扬没料到三巴掌把小混蛋揍成了泪人,听他都哭出嗝了,赶紧动手把人翻过来,往怀里一搂,腿颠颠他,怎么了这是,神勇铁金刚不是轻易不流泪么。 ??许尧臣把脸捂他肩窝里,拿他羊绒衫当抹布,蹭了满脸细碎的羊毛。厉扬没憋住乐,抽张纸给他擦脸,真行,跟个猕猴桃似的。 ??赔我,他干脆拿袖子把鼻涕抹了,抻着开线的前襟往肇事者眼前递,一万九千八。 ??冰凉的手让攥住了,厉扬裹着他,挠手心,哟,这么贵呢,我们小抠门突然发财了? ??许尧臣憋一肚子气又撒不出来,嚎了一场也没发泄痛快,现在反倒成了狗皇帝的笑柄,胸腔都闷着疼。 ??饿没饿?罪魁祸首无知无觉,撩开他衬衫,贴着肚皮揉,都前心贴后背了吃牛肉砂锅成不成? ??烦外卖,腻了,恶心。 ??刚买的牛腩和牛筋丸,老师傅手打的,待会儿就煨上。哄不了也得硬着头皮哄,你冲个澡去,浑身凉的跟冰箱刚取出来一样。你那黄毛毛呢,怎么不穿了? ??馊了。许尧臣负气,没一句好听话。 ??厉扬嘴角又塌下去,显然不满,发烧出汗你就把它捂了两天? ??许尧臣惊讶,厉扬却突兀地笑了声,不无讽刺,你病了难受,不吃药不去医院,自我折磨给谁看? ??本意是要他懂得自我的珍贵,病了也得爱惜自己,哪怕一个人,也要活出人样来。可话出口,总那么不中听。 ??方才一场痛哭,许尧臣那双漂亮的眼睛被染了一圈红,是真的可怜。可他不自怜,眼里的情绪由热转凉,冷下来。他光着脚下地,站在长绒地毯上,下巴微扬,透出要撑破皮肉的倨傲,要你管,反正不是给你看。 ??他什么都没了,只剩那么一点骄傲,可以拿出来造一块金玉其外的盾。 ??许尧臣一走,怀抱里空落落的。厉扬往卧室看,客厅的灯光延伸不进去,黑洞洞的。不禁叹气,人啊,舌头是柔软的,可经它吐出的字眼,却比冷箭伤人。 ??成年人了,总不能像小孩儿吵架一样,拌完嘴就撂挑子。他收回视线,卷起袖子,起身去厨房当伙夫。 ??牛腩不容易炖,真要慢火细煮,吃进嘴里恐怕要凌晨了。厉扬只得翻出来高压锅,压了半小时,开锅,已经烂得不能再烂。 ??一切都妥当,再铺进粗砂锅里。这锅是前阵子让阿姨帮忙买的,超市里少见,得在小市场里能寻摸到。 ??牛腩砂锅不难煮,难的是味道不易调,重了满是大料味儿,轻了又净是肉腥。 ??厉扬不常下厨,全凭他当年面馆少东家的经验。砂锅盛肉汤上火炖,油脂自然沁进气孔里,封住四溢的肉香,让醇厚的汤汁裹着牛筋丸,把味道融进去。青笋和豆芽打底,过油的豆干和鱼腐吸收了肉汤,变得饱满细腻,佐上两棵焯水的上海青,解腻爽口。 ??许尧臣从浴室出来,嗅着满屋饭香,脚却被拴在原地,不知道该如何动作。 ??他泡了个澡,加了两遍热水,直泡的缺氧了才出来。他撂下难听话,料想以姓厉的从不吃瘪的狗脾气,恐怕要甩手走人。 ??那也不赖,这关系早晚要崩,崩在眼前和崩在将来,没多大区别。 ??打算好了要对着一室清冷,却被温情砸了个措手不及。